,昨儿郭老太太光是查验嫁妆便忙了半宿。此时正由下人伺候着梳洗,又要置办下面的事儿。
耳边下人正小声地说着话,她一边戴上抹额一边忽而又忆起金氏故意没给郭满请教养嬷嬷的事儿,当即面上一变。
姑娘家到人家去,不通人事儿可怎么行?
仓促之中,她偏头往痰盂里吐了漱口水,慌里慌张地叫了管事妈妈赶紧指派房妈妈去郭满的院子。
房妈妈跟旁人不同,宫里出身,是郭老太太特意聘来的指导郭家出嫁姑娘规矩的。平日里也时常给姑娘们教教人事儿,指导仪态。不过郭满素来不讨长辈喜爱,又是个病弱的,规矩就更松散了许多。
郭老太太想到这个便头疼,后悔没好好教,事到临头才知道晚。
罢了罢了,甭管那些了。临时抱佛脚也抵过什么都不教。端看六丫头悟性,能教了多少算多少吧!
房妈妈于是携了一个红木的盒子过去,到的时候郭满还未起身,她便候在耳房。
院子里静悄悄的,从踏入院子到进了耳房,除了满耳朵的雨声与雨打梨花的零落声,就只剩她自己的脚步声。这般冷清,跟郭家外头那热闹的景象天差地别。
房妈妈眼睛虚虚一扫,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