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便老神在在坐玫瑰椅上的郭满,鼻子都要气歪了。果不其然啊,往日这死丫头的乖巧都是装的,她就说嘛,哪有人能窝囊成那样!
不过当着郭昌明的面儿,金氏只能装傻,柳眉拧着倒打一耙地责问:“老爷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妾身在苛责六姑娘不成?”
“难道不是?”郭昌明袖笼里的手指蜷缩着,一把骨头的触觉挥之不去。他终于舍得转过脸,手一指病歪歪的郭满,拔高了嗓门道,“你自己睁大了眼瞧瞧,小六都成什么模样了!我还冤枉你?”
“这能怪妾身?!”
才这点程度的责问,金氏自然没在怕的。当即一脸不可置信,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与冤枉,道:“六姑娘早产,本就是养得艰难。病弱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么?”
郭昌明满腔翻涌的父爱与怒气忽地一滞,突然语塞。
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
郭满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一见不对,连忙不小心地打翻了茶杯。只听瓷杯在金丝楠木的桌案上咣——地转了个圈,噼啪一声落地而碎。
上首两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她仿佛一只手足无措的小犬,单薄的肩膀猛然一瑟缩。然后抬眼对上金氏的眼睛,面上倏地一闪而过害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