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平安随意想着这几日的事情,京城米价一旬三降,东家愁白了几根黑发,赶紧让儿子娶妻冲喜。
少东家倒是很意思,经常能在茶铺看到他听书,总是宽慰东家不要太过在意南边的粮食,说什么天下之事有弊便有利,有长处就有缺点,既然能一年三熟,吃起来肯定不如这边的米饭香,到时候不同的米不同的价钱。有穷人果腹的,也有闲钱多者享受的,事情不会太坏。
这些话自己最爱听,若是米铺开不下去,只能另谋生路。
浮想联翩之中,钱平安踏入了茶铺,里面暖和了不少,但并不像酒楼茶馆般用铜盆燃烧木炭取暖,仿佛春日来临,这里茶水便宜。经不起这样的耗费,也只有钱平安类似之人才会用几文钱来这里喝茶听书。
唯一的火光来自于说书先生脚边,铜炉闪烁着赤色,驱散着寒意。
说书先生长着一把山羊胡子,因为识字,因为能第一时间讲述《武林快报》等报纸的内容,备受附近穷汉尊崇,如今喝着茶铺专门备好的竹叶青茶,摇头晃脑。闭目养神,像在低哼着戏曲,等待着下一场故事。
钱平文喝了一口大碗茶,只觉暖意上涌。身体的冰凉雪花般消融,说不尽的舒畅。
对他这样的伙计而言,能隔三差五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