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沈主任从高声呼喝到沉默不语,从指挥各个医生一个个轮流上到拧着眉头自己默默按压,最后他猛地抽身,擦了把汗,面对墙壁,插着腰直喘气。
呼吸机仍然在工作,使得爷爷的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监护仪上已无跳动的一根直线昭示着生命的停止。
所有人都安静了,再也没有喊声,再也没有人跑来跑去,他们像一根根木桩似的围在床边,从病房内到病房外。
最先哭出声的是朱院长,他低着头肩膀不住地颤抖,他已顾不得自己院长的形象,在抽泣了几下后呜咽出声,好像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然后是几个年轻的护士,他们并没有受到老院长的恩惠,对他们来说丁知行是医院荣誉墙上的人,也只有偶尔丁知行回医院时,才会好奇地去瞻仰一下老院长的风范。但看着生命在手中终止,悲伤仍然将他们淹没。
沈主任稍微缓过劲来,回到床边,替丁知行将解开的衣扣一颗颗扣好,做完这一切后走到丁穆炎面前,嗓音嘶哑:“对不起啊。”
反倒是丁穆炎平静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脸上的表情过分寡淡了一些。他嗯了一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