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商会的创立者在讨价还价。他轻笑一声,“你允了我这个条件,我就站到天下人面前,坦承是我杀了定仲贤,是我嫁祸隐流。”
宁小闲沉吟不语。定伯远这样做,自然让隐流省心得多。
他先前虽然癫狂,对天下大势却也了然于心,这时就继续道:“消弥了这桩祸事,南赡部洲中北部的问题迎刃而解,挡在战盟前面的,大概也没有多少麻烦了吧?”
宁小闲听到这里,即道:“好。”渭南宗和战盟,尤其是和隐流的矛盾牵动着整个南赡部洲的局势。由于隐流看起来理亏在前,还未加入战盟的宗派俨然以渭南宗为大旗,纷纷应援。
这样下去,恐怕在蛮人入侵之前,南赡部洲还要再经历一轮规模浩大的洗牌和内耗,长天想要集泛大陆之力对抗蛮人的计划,就会受到破坏。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息事宁人,将这场糊涂仗迅速了结。
定伯远愿意站出来坦承罪行,那是再好不过,况且此事于宁小闲,不过是易如反掌。她招了招手,这荒园中最高大也最旺盛的一株槐树忽然将密不透风的树冠转了个方向,扭到两人头上。
这株老槐至少活了三百年,华盖亭亭,阳光根本无法穿透浓密的枝叶播撒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