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早春三月,在生长之力统治的巴蛇群山上,春天来得特别早。树梢上落着未消融的白雪,地下的冻土还坚硬如铁,山上的数千种树木却已经急不可待地抽枝发芽、披挂新绿。从高空俯视巍峨群山,光是一种绿色就已经有十八般变化,既有浓墨赤酱,又有嫩青翡色,层层叠叠如晕如染,而点晴之笔,就是穿插于无限绿意中的姹紫嫣红。这样的美景,就是丹青圣手,也难绘其神韵之万一。
在巴蛇山脉,花儿远比其他地方开得更早也更艳,泣血的杜鹃、粉面的桃花、丰盈的山茶花笑靥迎客,第一眼就能让人陶醉其中。只有久居在这里的人才明白,表面的花团锦簇掩盖了其下多少明争暗斗。
在这里,连一株植物都生存大不易,何况是妖怪?宁小闲遥想自己第一次踏入巴蛇森林时,还要乔作仙匪;要进入隐流门下,还要将自己这个大活人伪装成藤妖;想要唤醒巴蛇真身,还要骑着沧龙偷入水道,做贼也似地偷偷摸摸,如今再回返却已是今非昔比,至少在这偌大的隐流之中已经堪堪站稳了脚跟,只看接下来这一场谈判了。
时隔数月,巴蛇森林里果然又是另一番气象。隐流不再封闭自己,与巴蛇森林接壤的红云台地上空常常有仙派妖宗的流虹飞过。她和隐卫们路过第一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