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那个东西,还是摘下来吧,会吵到你妻子。”医生叹了口气,没再忍心看这个胡子拉碴大男人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狼狈模样,转身走了。
安母以为季司沉出去一会儿就会回来,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他还没回来。她也没多想,小离醒了,他不在刚好,省得她不知道该怎么赶他走。
“小离,饿吗?”安母声音很轻。
安小离摇了摇头,没忍住,咳嗽了两声,雪白的床单瞬间染上了红梅。
“是不是又开始疼了?”安母不想让女儿看了难过,赶紧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我去给你拿止疼药,你先忍一下啊。”
“别去了妈。”安小离声音很小,要是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安母坐到床边,拉住她的手,使劲把眼泪逼了回去,“要是不喝药,会不会很疼?”
“没事,忍忍就好了。”安小离轻轻牵了牵嘴角,下唇的干皮便裂开了。
安母拿棉签沾了些水,给她擦了擦嘴角,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嘴,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妈,能帮我叫下季司沉吗?”安小离感觉自己是真的撑不下了,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恨死他,不再见他。
可真的到了临死前,她突然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