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他的视线,才刚张口,却不想听他暴喝一声:“谁许你学她的?”
他的发妻,不容他人玷污。
我在心中冷笑,可我的理智却让我软下膝盖,将尚在流血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奴出生卑贱,不敢与先皇后相比,更不愿,作他人替身,所以奴愿自损容貌,只为皇上能看清,奴唤作亭西。”
我想,他的脸色此刻一定难看极了,因为我忽然觉着冷,而春与王德胜一干奴才,也悉数跪了下来。
“自损容貌?”他话里带刺,“那好,朕便成全你。”
晏南殊扔下残碎琴身,一手抬起我的下颚,一手拿着匕首,手起刀落,刀锋凌厉,冰冷刺辣的痛觉从眉心传遍四肢百骸。
他将我眉心的那道伤疤剜了下来。
脸上被粘稠湿热液体覆住,我痛得近乎麻木,可耳畔却清晰听到晏南殊的冷笑。
他说:“你以为,朕赐你亭西之名,便是对你的恩宠了么?”
当然不是!
他恨透了孟亭西。
我顶着他心上人的脸,却有着他仇人的名字,他是要逼自己,恨王德胜送给他的人。
哪怕那张脸,与宁故别无二致。
我匐于波斯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