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也就片刻功夫——那车夫大约是之前得到过交代,有机会就出幺蛾子,又是问于璎雪要水喝,又是要小解,于璎雪平日里听到这两个字都要净耳,这时候竟然咬了牙,跟下车去。
嘉语和萧阮趁着于璎雪下车的这片刻完成了交接。
嘉语得了刀片,自忖只有两个指头能够活动,要磨断牛筋索实在太为难,萧阮又眨了眨眼睛,嘉语登时醒悟过来,顺手又把刀片递回给他。
——萧阮虽然也只有手指能够活动,但他常年骑射,活动能力自然与嘉语不可同日而语。
嘉语活动活动淤血的手腕,低头解去腿上的禁锢,正要帮萧阮,忽听得一声惨叫,嘉语掀起车帘,正瞧见于璎雪从车夫的背心里拔出匕首。
血色猝不及防涌进她的眼睛。
夕阳就挂在天边,像谁鲜红的眼睛,而天色青青如水。
这时候连惊讶都没有太多时间,嘉语挥刀割向牛筋索。但是两寸长的刀片,越是心急,越是滑手,越是割不断。车外脚步声已经近来——嘉语这时候甚至没有功夫去细想于璎雪为什么会对车夫暴起杀心了。
脚步在车外停住。
嘉语听到了风声。
嘉语没有回头。
刀光如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