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忽来,桃夭夫人一脸委屈,原想上前哭诉一番,未及开口,皇帝先道:“她一个带枷罪人,你乃朕的桃夭夫人,岂能自降身份,与她一般见识?流苏。”他唤,“扶夫人下去,无事不要到鹰台来找不痛快。”桃夭夫人欲再说什么,见了他的眼色,话语梗在喉咙里。她们这位皇帝虽说风流多情,对美人向来怜惜温柔,但变化无常,最不喜他人违拗,又他已让流苏扶自己——流苏虽未有夫人之名,但历来宫宴,其待遇等同夫人,在皇帝面前与自己平起平坐,几不下自己。皇帝此番吩咐便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再不就台阶而下,岂非不识好歹,于是斜剜神色淡漠、毫不识规矩的女人一眼,向皇帝福了福身告退。
出了鹰台,桃夭夫人甩开流苏,两人平日虽未明目张胆扯破脸皮,暗暗交锋却不在少数,既离了皇帝也不必假惺惺姐友妹恭下去。往日流苏亦是个不受气的,与她你来我往,多半斗个平手,今日却一反常态,受了她的脸色仍面上堆笑凑过来;“姐姐慢走,妹妹与您说个话。”她回身:“你我有甚好说?”流苏笑得跟个狐媚子似的,桃夭夫人甚觉碍眼,只是见她瞟一眼鹰台,思量多半是关于内中那个嚣张贱人的,便没有发作。
流苏道:“有些事姐姐想岔了,内中那位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