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过最长的那个梦,即便梦醒了依然让他心有余悸。在梦里他有着最不堪的样子,堕落的、放纵的,毫无愧意地做着以往不耻的事,那是一个毫无自制力以往他最不耻的人。有时他是他,有时又好似是一个旁观者,怜悯地看着在深渊中不断下沉、沉溺欲望无法自拔之人,“他”张牙舞爪、抛弃一切道德的样子太过丑陋,让他一时无法分辨那是个被迫堕落的可怜人,还是“他”的灵魂本就来自深渊。前者让他恼恨,为何无法自救?那不是他,他不是如此无能为力的人。而后者,让他恐惧害怕,让他无法直视。
梦境中伴随一道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对那道声音现在想起来心情极为复杂。他始终记得最初是那道声音将他拉入深渊,在此后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在他不断想要自救、尝试自救的时候,是它怂恿了自己,“掰开”他想要向上攀爬的手指,以致他终于坠下。自己是罪恶的,它也是罪恶的。而它却总是带着无奈与怜悯说着引诱他沉沦的话,对它,李芳一是咬牙切齿的憎恶。可是后来,那道声音的怜悯中多了份自责,声音的主人开始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沉沦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每日每夜他在他耳边说,他知道是他错了,是他对不住自己,是他害了自己。然而李芳一并不需要他的道歉,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