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名离营的都转移到临时搭起的离营帐中,多是不同部的人,平素少往来,此时挤到一处,少不得天南海北闲扯解闷。有人为即将离营高兴不已,有人尚在气愤,有人沉默寡言似是仍在纠结。“嗨,都别想啦,马上就要离开了,不如想想出去了干嘛?”一性子开朗点的,活跃气氛道,“我先说,我是南面佛雅县一个小村子的,原先家里穷得很,揭不开锅,我爹娘催我出来。听人说当兵还有钱拿,我心下一狠就来了。当了这一年半载兵,杀了两个敌人,得了些赏,还真存了不少钱。这下正好,回去就有钱娶媳妇。”想到娶媳妇,他嘿笑一声羞起来。
有人翻个白眼:“你就杀了两个敌人,也好意思吹,我杀的可比你多。”
“赏赐呢?”
“当然也得了。”那人眸子暗下去,“可惜,我就没你好命,还有家人等着,回去还能娶媳妇。”
“你咋了?”
“我家就剩我一个啦,光杆一个,就算有点积蓄,哪个好妹子又看得上?”
“你既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干嘛要离营?这里日子不差,还有兄弟们有说有笑。”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沉默了。那人叹口气:“还不是因为统领。”他仍是习惯称呼统领,“要不是……唉,虽说打到现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