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沉默很长时间,烛火兀自噼啪,伴随沉重的喘息与偶尔的咳嗽。坐北朝南为三人之首的端木氏率先开口:“大我等门庭?好大的口气!”声音粗嘎如老枭,“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我等商通天下,船行海内外,门庭再小,只怕也不劳将军来光大。将军还是说点实质性的东西,我等老朽时日无多,不喜浪费时间。”
说她假大空,东方永安也不生气,呵呵一笑:“三位号称天下巨商,实目光短浅、不计长远,偏安一隅,却在那里洋洋自得、自视甚高、自欺欺人,何等滑稽可笑。如此不谈也罢。”说罢起身,作势要走。端木氏低喝:“且慢,将军此般羞辱于我等,没个说法只怕老朽今日不得不大胆一留将军。”东方永安毫无迟疑坐回去,本来也没打算真走:“辱尔等者,非我,尔等也。从古至今,士农工商,士为先,商为末,众人皆视你等为无国无义无节之奸商,但有利可图,便是祸国殃民在所不惜之辈。纵你等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在最落魄的士子面前,又何曾被瞧得起了?三位商行天下,见识不凡,应当比我清楚,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中,可曾少了你等身影?当然,能与暴君同为文人惦记,大约你等也甚为自满。能为你等计者,首先是你等自己,若诸位执意抱守钱财、别无他求,那某也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