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易儿!”昏暗的大殿纱幔飘飞,席卷进来的夜风带着令人烦躁不安、不祥的气息,跪倒在御塌边的伏瑟紧紧握住床上奄奄一息之人的手,绵软无力的呼吸以及口角不断溢出的血吓得她六神无主。“还没来?一群废物,难道要本宫亲自去找?定安郡主呢?”婢女支吾回答:“也还没到。”伏瑟起身就给她一巴掌,甩得婢女踉跄摔下台阶去。
自进宫从美人做到昭仪,到贵妃,再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妃,她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早已学会控制、隐藏情绪,她可以嚣张跋扈,却不会让自己易怒,在她看来两者有天壤之别。嚣张跋扈不但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手腕,然而易怒是一个只有弊端毫无益处的东西,早已被她摒弃。现在她却好似再次回到那个无法掌控情绪的愚蠢年岁,被恐惧攫住,惊惶不安,只能靠愤怒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床上人痛苦的呻*吟让她想要哭泣,可哭泣只是比愤怒更愚蠢的行为,她想要祈祷,但不信鬼神的自己不知该向谁祈祷,即便知晓,鬼神们想必也不会回应,自己自认从不需要它们,做过的事情会让她在祈祷的时候感到心虚。
她重新跪倒在李明易身边,看着自己爱儿苍白如纸的脸,心中的绞痛比将那一块可怜的血肉剖出来更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