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快要被他们烦死了。”东方永安进小书房时,皇帝正烦躁地将笔摔开,与燥热的夏季不同,初秋夜晚的凉意沁人心脾,皇帝却一头晶亮的汗,看来他真的很烦躁。一旁伺候的太监递上巾帕,他擦完脸又恼火地随手扔开,顺便将人轰走。
“他们就这么难缠吗?”
“或许是朕对他们太客气!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朕应该直接下旨让他们不得进入朕的小书房。”宸元殿的小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个小憩静心的地方,比起照心殿的御书房以及宣武门的中正堂要小多了。皇帝横眉怒目地坐在最里边书案后,东方永安站在门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满溢的怒气。也无怪皇帝生气,自太叔简死后,太叔简一派诸多被降职,虽然皇帝一片想保住他们的好心,但侯丛众人眼里,李穆还未发难,皇帝就吓得赶紧拿他们开刀向李穆示好,谄媚的样子太难看,奈何他们拿皇帝跟李穆都没办法,便憋了一肚子气。
若没后来的事,本也就憋着了,怎料大半年来李穆动作愈大,野心暴露,这些自诩大辰最后之忠臣,皇帝最后之臂膀的老臣们觉得再不能袖手旁观,忍气吞声。他们将满腹的怨气与牢骚尽化对这个国家、对皇帝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惜死谏也要让皇帝明白这是百年难遇之危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