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家里的几亩玉米地大,再陌生,也没有这中水县城陌生,他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锁定到一楼半的平台上,就是柳青青坐在沙发喝葡萄酒的平台,这犊子不懂什么富贵不还乡等于锦衣夜行的道理,他只明白,如果玉米已经长出来,不让自己坐在田间地头欣赏,那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在想,那矮小并且看上去不算很结实的栏杆,能否阻止的了人掉下来?
就像刚才那些西装革履的上等人,落寞离开。
旁边的楼梯渐渐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在刘飞阳的二十年的生命中,他最为确定的一点是,种下玉米籽想要的是得到玉米棒,最不确定的一点是,怎么样才能算是活出个人样?活到什么样才能算活出个人样?
如果是富翁,百万上面有千万,千万上面有亿万。
如果是做官,科级上面有处级,处级上面有厅级。
人究竟走到哪一步才敢说,我这辈子没白活?我对得起自己?
一直以来都勤勤恳恳务实,走好脚下每一步,从不好高骛远定目标的犊子,内心中终于燃起一丝欲望,呐喊着那个人就是我要成为的。没有操你大爷老天爷的狂傲愤怒,更没有他装傻子看其他傻子的卑微弱小,相反,非常平静的让他兽血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