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裴仪想起傍晚时分霍渊和七杀的那番对话,就辗转难眠,睡意全无。
“噔噔噔……”
敲门声忽而想起。
裴仪在黑夜中吃了一惊。
她披上外套起了身,端起烛台走过去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人是霍渊,他踏着夜色而来,肩头披着月光,似是染了一路的风霜。
裴仪把人让进了屋来,好奇地问道:“俱毗罗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霍渊接过她手中的烛台轻轻放到梨花木圆桌上,沉默地转身走到了窗户边。
这情形叫裴仪愈发困惑了。
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殿下有心事?”
霍渊回过头来看她,笑着打趣道:“方才还叫我俱毗罗呢,为何又喊我殿下了?”
裴仪促狭地笑道:“俱毗罗喊着总觉得拗口。”
霍渊哂笑道:“我倒忘了,你是个汉人,不太习惯这种称呼。若是胡人,名字老长一串了,俱毗罗反倒显得顺口。”
裴仪微微一怔,错愕地问道:“听殿下这口气,难道……你不是汉人?”
霍渊温和地看着她,柔声轻笑着调侃道:“看来你对我也不甚了解呀。我霍家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