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的门帘被人从外掀开了。
帐内昏暗的烛光照在来人身上,拉出一条又斜又长的影子。
这人头发披散着,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身上也有潮气,只随意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里衣,胸膛都露出来一大片。
中衣和外套则是挂在臂弯上,显然是刚洗完澡回来。
裴仪有点遭不住这等美色攻击,脸上禁不住发烫,错愕地喊道:“七杀。”
七杀也很错愕,问道:“三郎还没睡么?”难道是专门为他留了一盏灯等他回来?
裴仪莫名有几分局促,红着脸坐起身来道:“快睡了。你进帐来做什么呀?”
七杀微微一愣,那表情好像在说:三郎你怎么问了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理所当然地道:“睡觉。”
裴仪惊愕不已。
她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多余的地铺,诧异地问道:“你要睡哪儿啊?”
七杀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一条毯子往裴仪旁边一铺,很自然地道:“就睡这儿。”
裴仪惊到了。
她脸颊莫名红得厉害,羞赧地道:“你怎么能睡我旁边呢?你自己去杜子账那里睡。”
七杀已经坐了下来。
他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