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完全只是靠荀家的残余忠仆以及这些年打拼出来的势力对抗白家,从未想过要靠旁人。
因为他清楚,旁人靠不住。
当年,他阿爹遭白家陷害时,朝中无人站出来替阿爹说一句话,何人靠得住?
“我二哥曾对我说,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裴仪缓缓地、真诚地道,“若是身边有资源能用且真的用得上,为何不用呢?”
荀欢闷闷地道:“我要是把裴家拖下水了,三爷肯定会揍我的。”
这话倒少见的有几分孩子气。
裴仪不觉莞尔。
她扫了少年一眼,哂笑道:“你一个刺杀朝廷要员的罪犯如今却窝在我房中养伤,这难道还不算把裴家拉下了水?”
“当然不算。”荀欢别开眼睛,心虚地道,“拖裴家下水,那就要让裴家留下痕迹。”
“到时候朝廷一查这次的刺杀事件,裴家就必然脱不了干系。裴家深陷其中,我也好趁乱逃脱。”
裴仪听完这话,后背凉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可真是个心狠的小郎君。”
荀欢吸了下鼻子,委屈地道:“人家最后也没这么干啊……”
裴仪不禁觉得好笑:“我裴家愿意帮你,和裴家受你威胁不得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