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米面店的张老爷进了屋,他身后跟着一个青年,一看就是檀香书院的书生。
裴仪面色微动,心说:得了,又是一个上门找晦气的。
谁曾想,张老爷一撩衣摆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面扇自己巴掌,一面哭哭啼啼地道:“裴三爷,是我不明事理。明明是我那孽子不遵守赌约冲撞了你,我却还威胁书院开除你。”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配为人!三爷,我已经向书院说明是我冤枉了你!你是此次模拟考全县第一名,是檀香书院最有前途的书生,书院不应该开除你啊!”
那青年乃是张六郎。
他此刻也和自家老爹张老爷一样,跪在地上一面道歉一面扇自己巴掌。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一夜之间,张家生意就折损了大半,原本谈好的生意合作人也突然跑路不干了。
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张家就彻底垮了。
张六郎如今是连恨裴仪都不敢恨了。
他心里只剩下了深深的惧怕。
“裴三爷,是我有眼无珠!我是小人——明明输了赌约,却还挑拨同窗攻讦三爷!我该死,我不是人!”
张六郎声泪俱下,每一巴掌都结结实实地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