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甚是……龌龊。”
裴仪听到“龌龊”二字,眼皮不由得猛地跳了跳。
不难想象,萧君集大佬对她阿娘到底有多不满意。
“男孩儿不愿意学。”
“夫人便命人责罚他。”
“那段日子里,男孩儿每日遭受毒打,还没饭吃。”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也正是人快要死了,他突然开悟了。”
“学什么礼仪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活下去。”
裴仪感到心疼。
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此时若是出声安慰杜衡,倒显得像是鳄鱼的眼泪——虚伪又廉价。
“这小郎君学乖了,整日认认真真地学礼仪。”
“甭管那些所谓的礼仪有多恶心人,他都学得又快又稳。”
“后院之中,其实与他一样学礼仪的小男孩儿并不少。”
“可最后脱颖而出的,只有他。”
“夫人说,只有他是媚而不娘,有男子气,却又有媚劲儿。”
“小郎君听到这话就想吐。”
“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笑着接受这所谓的夸赞。”
裴仪倒吸一口凉气。
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