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没有睁眼,眼皮却微微动了一下,低低地“嗯”一声。
苏洛芸坐在床前的绣墩上,状似关切地柔声抱怨道:“那裴三郎说话也太假了。”
“他这般伤了你,却又故意说出那般深情的话来。”
“我猜啊,裴仪估计是拿这些假话来诓你——想要骗你回府呢。”
杜衡闭着眼睛没有应声,脸上神情恹恹的,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苏洛芸却觉得自己的劝说一定起了作用,不然床上的男人怎么会摆出这么一副心如死灰的神情来呢?
杜衡若是知道苏洛芸的内心世界,一定会不屑地告诉她:我那是重伤未愈,脸色苍白,哪里就心如死灰了?拜托你感情世界不要那么丰富好吗?
苏洛芸见杜衡不应声,又小声问道:“杜郎君,要不我换个地方安置你吧?裴三郎今日才在这屋里搜查了一番,万一他回头又来突击一番怎么办?”
杜衡想了想,疲倦地道:“他不会回来的。”
就裴仪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头?
裴仪今早说的那一番话,其实是在诈他而已。
他太清楚裴仪这个人了,做事儿没有韧劲儿,很容易半途而废——今日,裴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