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菁接着说:“爹爹,菁儿乃堂堂郡守府嫡长女,你将女儿许配于毫无实权的学政,在外人看来,本身就不合情理;现今,这学政大人,又已人到中年,且女儿嫁过去后,还只能做个填房侍妾,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爹爹想想,这事若成了,那就是一桩旷世奇闻啊,到时只怕不单在这广陵郡,就是在整个大雍国,这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风传不要紧,可若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必会问起,到那时可怎么答呀?”
说到皇上,陶之远唬得身子颤了一颤。
“爹爹,您想啊,到时若实话实说,那今日一切便白忙活了,旁人还会笑话爹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随意编个谎搪塞,只怕皇上也没那么好糊弄。他再派人彻查,那可就不是秋闱作弊这么简单了,还得加上一条,欺君之罪。”陶如菁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不等陶之远说话,陶如菁接着轻声补充:“爹爹,到时候都不用数罪并罚,单就这欺君之罪,就够杀头的。”
说完这些,陶如菁定定看着陶之远的脸。
只见陶之远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明显是惊吓不小,他两手一会交握,一会又放开来搓了搓,道:“怎么会呢,我看菁儿你,你是多虑了,依我看远不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