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几乎开始痴迷地写信,我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心里有很多的话渴望有一个能懂的人来倾听。特别是在母亲去世以后,我心里有太多的感情冲击,无从宣泄。
可是她一定没有耐心,没有时间听我说那么多,所以在很多时候,当我写完一封信的时候,我并不会装进信封,我会直接划一根火柴,烧掉。我每天都写一封,像日记一样,但每个星期,我只寄出一封。我想,一周一封,应该是不至于让她很厌烦,也不会打扰到她生活的频率。
她很耐心,我相信我的信她都认真地读了,并且很认真地回信给我,开解我,安慰我。我跟她通了大半年的信,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开始慢慢地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开始藏起自己心里的暴戾和冲动,也开始重新回归一个正常的十二岁男孩。就连父亲对我的态度都好像温和了很多,他不再粗暴地训斥我和扇我耳光。这其中,项采薇功不可没。
我对她的称呼,从项老师,到薇姐姐,在我心里,几乎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她的回信多半都是在开解我,很少会主动谈到自己的事。我问过她一次,只问过一次,因为那天我亲眼看见陆家老三陆兆祥臂弯里挽着一个女孩子到我家来做客,跟我父亲在书房里还聊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