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坐在那里看了那个脚印很久,只有半个鞋底,模糊的印痕。宁宁不知道是不是能看见那个宝石,那个她做噩梦都记得的宝石,靴子在她面前踏着雪痕,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好像噩梦还没有结束,宁宁有点恍惚,她捂着脑袋在原地喘息很久,尖叫倏忽而逝,仿佛残余的是个幻觉。
门外有声响,第三声钟声过后,人们开始活动,而响起的各种微弱的声音。铁匠在隔壁咳嗽,大汉斯打铁的声音开始间歇地响起来,一切似乎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寒冷的冬日,穷人们在门外抱怨着扫雪,宁宁还能听见那个声音,而她坐在那里盯着脚印,脸上的表情逐渐又冷又硬。
那不是她的脚印,这间房子里有人闯进来过。是什么时候呢,昨天她睡着时,还是在她不在时。他驻足在水盆前又是做什么呢?发现水盆的秘密?留下这滴血。宁宁内心隐约有所猜测,这滴血,这个尖叫,这一切诡谲的线索,看上去都只和某个人有关。宁宁再也不想想,她只觉得厌倦。她肚子上的痛仿佛还没消去的难耐,她站起来收拾自己,检查裹胸,穿好衣服,围好围巾带好帽子。
衣服在泥土里滚又过了一夜,冻得又硬又脏,宁宁坦然的穿上,推门出去。迎面的风吹痛她的脸,她低下头,捂紧帽子开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