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一强忍着愤怒停了手,留下一干手下收拾残局,自己则拽着何初三的后衣领子,粗鲁地拎回车上。
……
归家途中,大佬和大嫂坐在后座上不发一言。阿毛兢兢业业地开着车,阿南在副驾驶座上低头提着裤子串皮带,也是大气不敢出。
何初三不能将他猜到玉观音身份的愤怒表现出来,夏六一不能将他知道何初三猜到玉观音身份的恼怒表现出来。这二位一路上拼命往肚子里塞情绪,等车停靠在何初三在尖沙咀那间租屋楼下时,他俩也就隐藏得差不多了,双双神态平静地上了楼。
“六一哥,洗澡吗?”何初三一边给夏大佬递拖鞋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先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何初三身上只有一些很浅的擦伤和几处淤青红肿。夏六一看了看都没什么大碍,便让他先去洗澡。
何初三沉默不言地在哗哗水流下清洗自己,闭上眼睛仰头冲着头发,脑中转得飞快——在夏六一村屋中养伤时偷听到的那些与玉观音有关的只言片语,她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毒贩身份,她炮制人的凶残手段,夏六一入狱前信誓旦旦的洗白和出狱后的屡屡敷衍和逃避,崔东东对他似信似疑、似告似瞒的态度,他们名义上让他加入帮会,但公司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