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人每听一个字,就是在接受即将降临的酷刑。
所以在TE里,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活动室里,在这会议桌周围,在死者最想听到的只有“认罪”。
所以印桐要讲的故事,也应该包含着“认罪”。
他为什么要“认罪”?
因为在最初的那场会议上,是他敲定了这场悲剧的开端。
……
“要不这样吧,”柯心语皱着眉思忖了片刻,“我姐心思重,我试着引她去看看,看她能观察出什么,然后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在三年前的这间活动室里,印桐抬头看向了第一个提出问题的人。
安祈坐在他左手边的椅子上,茫然地和他对上视线。16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包裹在手电筒昏黄的光晕里,就像什么不真实的合成数据。
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睛,弯起唇角,就像在无声地询问着这个问题。
“……你们猜测的根源是什么呢?”印桐垂眸别开视线,“为什么觉得她奇怪?”
“因为她看上去就奇怪。”董天天随口接到,“学期末转学,没有指导员,不参加每周五的注射也不参加体育运动,偏偏楼上,”他伸手指了下天花板,“楼上那帮老爷子对此没有一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