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青年缓步走进宿舍,拉开桌前的椅子,在距离灯光最近的地方坐下。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整个人显得严肃又正经,虽说长相比印桐印象里的要年轻一些,少了几分沧桑感,却怎么都不会被误认为是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
倘若童书遥在这里,一定会咋着舌头评价一句:“看起来就像个夺舍老学究。”
然而童庸医不在,安祈也不是擅长开玩笑的性子。印桐坐在床边看着青年整理了一下袖口,扶正眼镜,抬起头,绷着脸打了个招呼。
他说:“好久不见。”
印桐和落后一步的安祈对视了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床铺,示意自己的室友坐过来。然而安祈拒绝了,他拉开了桌前的另一张椅子,和青年一起坐在印桐对面。
这是个更方便保护印桐的姿势,无论青年做什么,安祈都能在第一时间牵制住对方。
显然,这是一种防备。
印桐能理解这种防备,毕竟面前的青年实在算不上他们的盟友,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个人始终以一种暧昧的态度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仿佛一个极端冷静的看客,从不对他们的行为作出任何帮助或妨碍。
于是他眯着眼睛笑了:“他说陈先生您记错了吧,我们不久之前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