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一件家具。
然而他的室友似乎并不这么想。几分钟前还毫无呼吸的少年沉默地站在他面前,一对黑透了的眼球就像两颗浑浊的玻璃珠,从里到外都透不出丝毫光亮。他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鞋尖抵着董天天的拖鞋,神情冷漠得就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他像是在梦游,又像是被人抽了魂,做成了可以活动的木偶。
董天天握着椅背的**动了一下,视线从室友的脑袋滑到脖子上,琢磨着砸哪更为干脆利落。他肩上用力微提椅背,呼出一口长气后猛地甩手,硬邦邦的木头凳子在地上呲过一条杂音,迎着室友摇晃的脑袋就直冲而去。
长夜静谧,董天天眼睁睁地看着凳子在马上命中的前一刻失去了目标,仓皇的在地上砸出了一声闷响。
他提着凳子背,弓着腰,喘着粗气看向眼前摇晃的背影。他的室友打了个踉跄躲过了椅子的摧残,正以一种极端缓慢的速度向门口走去。
他像是在梦游。
或者说,他的尸体像是在梦游。
那一瞬间的近距离接触,让董天天清楚地意识到他的舍友还没有“活”过来。这个“人”依旧没有呼吸,脸色煞白得宛若一个披了人皮的木偶,它摇晃着走向紧闭的宿舍门,然后放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