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得及拉住印晴的手。
——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印桐攥紧了扶手,努力挪动着坚硬的踩着楼梯僵硬地向下走。
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出了错。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可能说出那些话,他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经历过无数幻觉和噩梦的成年人。他可以在Christie的咄咄逼人下面不改色,可以在无数道隐藏的视线下坦然自若,他怎么可能去叱责印晴,怎么可能对一个看上去才四五岁的小姑娘发火。
他应该是冷静的,冷静且自持的。倘若他真的想改变印晴的想法,他更应该温柔地去安抚她的情绪,有条理地去分析事情的利弊。
他应该尝试着诱导她,潜移默化地左右她的决定。如果他的目的是通关这场游戏,他为什么要和印晴吵架?
那个女人是不是“妈妈”有什么意义呢?这只是场游戏,他当时为什么会冷静不下来?
印桐踩在最后一节台阶上,低头看着面前躺在地板上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一个怪圈,却此刻清楚地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
——我在哭。
他像个十来岁的少年一样,低声啜泣着浑身发抖。
他看到自己跪下去摸了摸印晴微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