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道歉的。
他总是这么想,他想着我应该和Christie好好谈一谈,她救了我,她没有做错什么。
然而他说不出口,他被Christie眼泪囚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
直到离开废都的第六个月,逐渐严重的幻觉在折磨着他脆弱的肠胃的同时,成功地送他去面对了精神科斑驳的白墙。
那是个燥热的午后。
接诊的医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满是胶原蛋白的娃娃脸上挂满了困倦,他发黄的白大褂在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写着名字的胸牌拽塌了领口,露出里面皱皱巴巴的短袖衬衫。
印桐坐在他右手边的方凳上,看了眼他摇摇欲坠的胸牌——上面写着“童书遥”,而后目光恍惚地停留在了对面的白墙上。
“你在看什么?”名叫童书遥的年轻医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询问着。
印桐偏过视线看了他一眼,怔愣半晌,才像是大梦初醒般回了魂,从唇齿间挤出一个细小的气音。
“你说什么?”童书遥没听清,于是他停下写病历的手,挪开挡在眼前的光屏,看着印桐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在看什么?”
被提问的病人别开视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