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又很快地皱起眉。
他攥着拳头站起身,背对着我一步步离开这个房间,我看着他蹙眉关上治疗室的门,凝重的表情一点点消失在缩小的门缝里。
他没有再看向我,也没有再回来。
我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回来。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没有回来。
直到今天傍晚,他依旧没有回来。
现在是深夜21:35,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盏灰扑扑的台灯,抬起头可以看见窗外漆黑的夜空。
我的指导员不在。
他没有回来。
他被什么人叫走了?
是因为我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突然感到害怕,夹杂在恐惧中的愤恨像一只大手攥紧了我的心脏,窗外的路灯闪了几下骤然熄灭,铺天盖地的黑暗里,只有我书桌上这盏小小的台灯,苟延残喘着微弱的余光。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甚至看不清日记上刚写下的字。有个稚嫩且尖细的声音从黑暗里冒出来,就像有个孩子,正趴在我的肩膀上。
贴着我的耳朵,低声呢喃着。
“你又被抛弃了。”
……
印桐拎着日记纸的手心泛出一层薄汗,他将读过的部分叠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