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到不知该不该说。良久,他终于有了决定,深吸一口气,道:“我藏在柜子里的短弓不见了。”
这个回答令蛇六娘一怔,“什么短弓?”
江行过咽了口唾沫,涩声道:“老夫人交待的事情,六姨你也是清楚的,我担心有危险,所以在离开岳阳之前,找严铁匠打造了一把短弓,比手掌大一些,用了特制的弓弦,所以虽然小,却可以射出威力不俗的短箭,好比……”他扬一扬依旧拿在手里的短箭,苦涩地道:“这几枝。”
这个回答大出蛇六娘意料之外,她一直以为行刺者若非江行过就是另一个人,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变故。
烛芯烧得久了,变得焦黑而蜷曲,烛焰也因此变得微弱下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熄灭;蛇六娘拔下发髻上唯一一枝没有被雨水冲掉的海棠发簪,将卷曲的烛芯挑直了些许,又拨去未及淌下的烛油,令烛焰再度亮了起来,还爆出了一朵小小的灯花。
“你是说,有人偷了你的短弓暗算我?”蛇六娘的声音在屋中幽幽响起,脸庞被烛光照得一半明亮一半阴暗,有一种一半在人间一半在地狱的玄妙感觉。
江行过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中,“应该是这样,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明昨日我才看过,那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