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老夫人淡淡一笑,一缕银色的发丝从发髻中逃散出来,随风轻舞,“老爷子可不会这么想,他生前一直觉得我待洪氏母子太过严苛,一直到临终的时候,还在劝着我呢;说他们母子也不容易,错固然有,但不能揪着一辈子不放;又说江家子嗣一向单薄,继承者大多孤零零的,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这一代能有两个孙有商有量的是好事,让我不要对行过太严苛;还记得那会儿为了行过的名字,与我置了好大的气。”在追忆起往事时,江老夫人眸光温软若一池春,纵是提到她最为厌恶的江行过,那温软的眸光也没有消逝。
“老太爷宅心仁厚,对谁都是好的,但在老爷子心里,再没有人比老夫人您更重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刘嬷嬷轻声说着。
“我知道。”江老夫人将散碎的头发捋到耳后,扶着刘嬷嬷的手来到一旁的花梨长凳中坐下,这花梨木已是有些年头了,长久的日晒雨淋,令它看起来颇为陈旧,坐下去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不堪重负。
刘嬷嬷打量着长凳蹙眉道:“前段时间刚修整过,这才多久,又开始不行了,明儿个奴婢找木匠来瞧瞧。”
江老夫人摩挲着长凳,笑道:“看来它与我一样,都老了哦,一会儿这里不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