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澹噗嗤一笑,这才缓缓又坐下,眼波一转,对着跪伏的田总管道:“你下去吧!替我多谢皇上,我姐弟俩今日好好叙叙话。”
“喏。”田喜磕了一个头,脸也不抬地躬身退下。
厉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笑盈盈地注视着阿弟,招招手,道:“过来些。怎么,吓着了?”
厉弦摇摇头,走近一步。
一股浓郁的甜香从鹤嘴香炉中袅袅散开,激得他鼻头痒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傻孩子。”厉澹捂嘴轻笑,一手拉住了阿弟的手。
阿姐的手微凉,腻滑柔软,带着姐姐的温柔。
厉弦走近才发觉,阿姐脸上的妆容很浓重,描眉敷粉,香气馥郁。
“阿姐,你看我都长胡子了,你还当我是小娃儿么?”
厉弦笑道,还是忍不住说:“阿姐,我不是让人带信了吗,你有身孕,铅华还是少用为妙,免得遗毒孩子。”
厉澹轻笑的唇角一僵,抿了抿,又笑开了,嗔道:“宫中人人都用铅华妆粉,也未见哪个中了毒。你阿姐老了,若是再不用些胭脂花粉,哪里比得上那些鲜嫩的花啊朵的。”
她目光微微垂下,慢慢松开阿弟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轻声道:“不碍的,我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