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刀冰冷如铁石的一颗心,似乎有了一点温度。他握着妹妹发颤的手,低声道:“阿殊,再难都挺过来了,别怕。”
柳老先生原擅大方脉,但这一年多来在狄丘医院中看到如此之多的“孤本”“绝本”“奇本”,简直颠覆了他心中医脉之学的天地,尤其这些医术“脉络”异常清晰,样样种种归根结底都要基于“解剖”之术,对于人体那更是从体肤到内脏样样析了个清楚明白,让人越钻研越是细思极恐。
能挺过来的,能认同那些奇理怪说的,自是一往无前地探究下去,寻找医术无穷的至理,学着学着,对于外科之术多也略有小成。
如今柳老先生便兼通外科,尤擅调理因外伤引发的失血、伤风、溃疡等症。
便是这等老到的医士,见了阿殊的症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实是,实是太惨了。
这女娘的脸庞毁了大半,五六条伤痕如沟壑横贯脸颊,甚至划断鼻梁骨,切开了半片上唇,就算如此,还能依稀看得出原本的精致的脸型。
她的嘴中,舌头只剩了小半截,显是补利刃生生割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