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宠幸过的无数美貌侍婢姬妾中,入画容貌只是过得去,胜在乖巧听话又识趣,一手玉人吹箫又是妙极,曾有一段时间他便热衷于让这丫头喊他晨起。那是他十六还是十七岁时轻狂奢淫的好时光?
少年心性,又是胭粉堆里玩大的,久了他对入画也不再上心,随手丢开。也记不得什么时候,似乎是这丫头偶然触怒了他,便让家卫赏了她一顿鞭子,半死不活地让家里人领回去,从此再无音讯,他也随之将人抛之脑后。后来听说……她似是死了?
罪诏中,皇帝说他酷虐狂悖,那倒真是半点不冤枉。
厉弦恍恍惚地想着旧事,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他,不是已经利箭穿心,被扎成只刺猬,不甘不愿地与那阉货将军同赴黄泉了吗?
门外传来轻轻扣击之声,有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低声问道:“公子?”
“进来。”厉弦望向门外,听到自己低声道。
房门轻轻被推开,两个二十五六、一身劲装的青年持剑护卫推门而入,快步走至他的身前,恭敬地躬身为礼,年长些的面无表情,一手快速向入画抓去。
“公子,公子饶命!”入画颤抖着跪伏于地尖声求饶,不住磕头,砰砰作响,白净的额头重重撞在磨得滑润如镜的青石板上,顷刻红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