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惨白的灯挂在旌旗下。
一辆推车,一条街巷,一个佝偻在热气腾腾的锅前的身影。
灰衣老人望着那道身影,满是皱纹的脸孔凝聚着严肃和疑惑。街上似乎就他们两个人,寒风呼啸而来,带着森森的肃杀。两侧是静寂,仿佛整个城都睡着了。
他抬步朝前走去。青石街道,已是湿漉漉的,雨水凄迷,烟雾远近蠢蠢欲动。戌时,天色虽然暗了许多,却也昏冥不清。天地仿佛要融为一体,那低矮的层云凝聚着如同花岗岩一般,整个就像是随时要落下来。
街巷两边的水沟,流水发出那轻轻的流动之声。
他到了那摊子前,摊子的主人并没有抬头,只是一只手抓着一个勺子在锅里搅动着。水汽蒸腾,沸水翻滚,炉子里的木柴发出哔哔啵啵之声。灰衣老人朝一侧摆放着的桌子望去,桌子上倒扣着五六个海碗,海碗旁边是一个竹筒,竹筒里放着许多筷子。竹筒旁边又有一个碟子,碟子里装着辣椒油。
收回目光,灰衣老人定定的望着摊子的主人。那人低垂着头,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灰白的头发耷拉在肩上,消瘦的脸上已是出现一条条的横纹。一身青灰色的布衣已有好几个补丁。日子艰难,生命总是紧衣缩食企图能挺过每一天,却不知道更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