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扶额苦笑。裴珩朝胥锦眨眨眼,那眼神明亮温柔,与方才打量韩琪送来的“花宴”时淡漠之意截然不同,胥锦心里没来由被他勾了一下,不做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姿势甚是霸气,手臂支在裴珩背后,是占据的姿态。
韩琪精明无比,心道这二位原来是惧内,拍了拍手遣下去众美人,顶着顾少爷带刀的眼神笑道:“在下喝多了糊涂,险些忘了公子们是何风姿,那等庸脂俗粉岂配进来的?”
顾少爷冷着一张漂亮的脸在燕云侯身边盘坐下,想挪开点儿以示自己的不满,却被燕云侯在桌案下攥住了脚踝,修长的手指摩挲上去,顾少爷耳根一下子红了,登时后脊发软,被燕云侯揽到身边。
燕云侯朗声一笑,举杯道:“韩大人客气了,都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本侯恰是如此,并非韩大人之过。”
临水楼阁门扇大开,轻薄纱帘随风扬在空中,外头淮水沿岸尽是勾栏妓馆与风雅软红,遥遥便有各色琴弦吟唱传来,乌篷船长蒿点水,青瓦淡墨的晕染开去。就在这样的酒色风情中,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下午,韩琪更是做了个令人惊讶的举动。
他手下陪席的官员告辞后,韩琪命人捧上来数摞账本,竟是把扬州刺史府衙与自家三年内的账本尽数摆在裴珩和燕云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