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饶刚无言以对,连续几日,只要手头一空下来,眼前浮现的就是乔真责问他时痛苦的表情。
他从来认为,借案离婚、再嫁海外,是妻子辜负了自己和女儿,却没想到原来更深的伤害来自于自己,长年累月的繁忙和沉默。难怪女儿后来会选择接受母亲的安排去国外读书,甚至还有过短暂的婚史,他这个父亲在当时都是浑然不知,直到事后才后知后觉。
或许,当初到异国求学,乔真无非是想要摆脱他这个苦大仇深的工作狂罢了。
他在大院的树荫下狠狠吐出了几个烟圈,很快用脚掐灭了刚吸了没几口的烟。女儿讨厌烟味,他却在她海外求学的六年里越陷越深,是时候改变了。
大院的玻璃展示屏里张贴了最近半年的三等功获奖者公示。隔着吃完饭围观宣传栏的群众,乔饶刚远远地就看到了女儿的名字,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脚步轻快地朝楼上走去。
最近,姐夫,哦,是前连襟从国外回来了,这么多年,乔饶刚和他的联系就没断过,自己和妻女是生离,他和妻女是死别,成为孤家寡人的经历让他们常有惺惺相惜之感。这一次,他在机场打来的电话语气少有的兴奋,看来,最近有的忙了。忙也好,忙起来,也就没有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