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之前,包氏拿家里的现银在琉璃厂置办了许多文玩古董,硬说是传家宝,她不死就不许分。
宋子铭拿着一点点钱,为了养活家里的两个孩子,四处地找工作。头两年,他在旧学堂里可算是学富五车了,起先做塾师的时候,日子倒也不错。后来,国内形势巨变,几年的纷争下来,物价是涨上去了,老百姓的钱袋子却缩水了。
时局稳定之后,就是新时代了,老一套不吃香了。眼见着私塾一家一家地关门,塾师要想继续靠教书来养家糊口,还得从头学起,去应付他们并不熟悉的教员资格考试。再者,城里招工也讲个文明新派,喜欢新式学堂的文凭多过旧式的穷酸味。因此,宋子铭只勉强在房山一所小学里做个教员。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过完了年,宋子铭的学校就一直欠着薪水不发,一家大小的吃用就发生了困难。
宋子铭的主意,宋太太倒也认同,只是去了那边免不了要请安的。包氏的钉子,宋太太无论如何都不想送上门去碰。可是,眼见着家里米缸就要见底了,又不得不去低这个头。
一大早,她照旧是穿了家里最像样的衣裳去,也照旧是听了最不入耳的话,像个败兵一样地回来了。
宋玉芳一面想着家里的问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