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毕擎苍便独自回了房,就算到了夜晚,也不曾出来吃饭。柳溪婉知道他在气什么,亲手做了饭菜,送到他的屋中。
两人对坐在桌前都不曾说话,直到柳溪婉为他倒了一杯茶:“擎苍别生气了。我知道我的这些做法,在很多人眼中,都被骂作愚善。可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穿金戴银,见到街头两侧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时,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走过。”
淡淡一笑,她虽然不是惊艳脱俗的红妆,却也足以打动人们的心扉:“或许,我这一生,真的不是享福的命。”
毕擎苍唇角一动,眉宇也舒展开来。而他想说的话,即便是到了嘴边,也终究没有说出来。
而现在,她背上自己的药篓,不愿接受自己弟子的帮助。
这便是柳溪婉,沈清书的师父,江殊殷的师祖。
再后来,每每想起她,江殊殷总是忍不住长长一叹——溪婉溪婉,亦可读作惜婉,果真…是人如其名。
她疼惜别人,而别人却惋惜她。
与江殊殷一样的,他们俩都同时遇到了天下最好的人,可也同时遇到了天下最坏的事。
但与江殊殷不同的是,江殊殷活着,去承受了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痛。
而她,却死了,叫别人去承受失去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