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松回到偏殿,先命蘅芜去烧热水,又找出了熏香燃上,他把自己仔细洗干净,擦干了全身,翻出件霜色滚着金边的苏锦长袍换上,不敢再淋雨,撑着伞去了正堂。
卫明晅早等的急了,好在孩子也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他边帮孩子擦着眼泪边道:“怎么才来,你瞧,朕把他哄着了,这孩子看着倒比兴平还胖乎呢。你。”他自顾自的说着,抬首忽见贺兰松披散着墨发,换了身素白的衣衫,烛影下噙着笑走过来,竟带着几分妩媚和讨好,他心中一动,顿时失了神。
在静和园中,贺兰松便常做这副装扮,每每沐浴过后,披着件长袍就往榻上躺,衣衫轻薄,颈项半露,还熏着香,不对,贺兰松向来是不爱熏香的,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书墨香气,若是熏了香,往往是为了遮掩酒味,但他才从堤坝上来,明明就没有饮酒啊。
卫明晅眯着眼思忖,贺兰松已走了过来,双手接过孩子,笑道:“有劳皇上费心了。我把他放到里间榻上去吧,免得吵了陛下兴致。”
卫明晅还没听懂,贺兰松便将人抱到了里间去,又轻轻地哄了几句。
烛火亮着,半明半暗的,等贺兰松从里间出来时,卫明晅总算懂了他的意思,他心中非但不喜,反而生出几分被冒犯的恼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