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泥煤味的单麦太冲鼻,恍惚中,柯元迟以为对面坐的是辛棅吾。
八月底,含羞草疯长成一整盆,曾桥被柯元迟带着去了谢琏真的婚礼。
露天草坪,巨大的花门,据说鲜花是一支支提前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香气拂面,明艳中带着露水。
旁边有一洼湖泊,真的只有一洼,很浅,远看像一块透亮玉石。还有齐腰高的黄色植物,说是连夜插进土里的。曾桥兴趣缺缺,挠着脖子上的蚊子块,觉得太阳快要在头顶爆炸。
暑气未散,连着几天的暴雨,只烘得热意更足。
女宾还好,毕竟可以选择裙装打扮,就算裤装也可以配上无袖上衣。而男宾一个个衬衫裹身,西裤包腿,兜着汗意,说不出的狼狈。
曾桥不是第一次参加婚礼,却和记忆里跟着曾祥年到处吃席的情境完全不同。更不用说高中时全家去参加孟昭霆的婚礼的那次。孟昭霆是再婚,进行到一半,前妻突然龙卷风似的出现,与两位新人厮打,连司仪的话筒都被她抢了去,开始细数舅舅那些人渣往事。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孟昭萍推着曾祥年上了台去阻止,反而被卷了进去。推推搡搡,人声鼎沸中,曾桥在各式的眼神扫射中坐立难安。
他们就是这么混乱的一家人。
“原来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