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尚书轻叹,“咱们做臣子的啊,命那都是悬在铡刀底下的,一时不查,命就没了,我从前告诉我家里那两个孩子,我说要记住忠君护国,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护国既是忠君,但忠君却不一定护国,你我皆是早年跟着圣上一路扶摇直上升上来的,只是如今圣上荒淫无度,视百姓的苦难于不顾,作为臣子,我应该以死相谏,望圣上醒悟——”
云阳侯猛地打断他,“什么以死相谏,前年的时候那礼部老头倒是以死相谏了,结果怎么着,圣上可瞧他一眼?你可别犯这糊涂。”
“倒是难为你这还不算是傻的彻底啊。”严尚书是个胆大的,大概是晚间的那几杯酒上了头,他拍拍云阳侯的肩膀,“我这条命,不是用来做无谓的牺牲的,没来到这南阳之前,我倒是觉得要是我这一条命能够让圣上醒悟也算是值了,但来到南阳之后我不这样想了。”
他笑笑,声音带了些沧桑,“我这条命,还得留着看我燕国下一任君王呢,明君不易,不看着我燕国明君上任,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死了。”
这简直大逆不道的话,云阳侯猛地看过来,想要让他休得胡言,但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你觉得几位皇子之中,谁能堪当大任?”
严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