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丧跟她一道儿回府,冷风掺着月光,往她穿着单薄一件睡衣的身上招呼,冻得她牙关直打颤。阿丧要把衣服给她披上,可见她陷入沉思、失了魂儿的模样,衣服拎在半空迟迟不落下。
“姑娘。”他轻唤。
她听到了,却没什么力气回答,嘴唇颤动两下又合上。
不知怎么的,沈扈一出事,一方面,她的思维极度冷静,短短几分钟将所有可能下毒的人、地点、时间、手法都逐一考虑到了;另一方面,她的脑子里由于急着分析,那些可能性都闪得很快,像拉得飞车迅速一般的洋片,反而像一团乱麻,没法冷静。
这两方面导致她此刻脑袋宛如一桶浆糊。
回府坐下,手脚冰冷,一动不动,半晌才移一下眼珠。
四围除了冲荡窗纸的喧嚣的风声,寂静得死一般。她不想这样等消息。她想去身边照顾着,可她不能。
“姑娘……”
尽欢半晌才嗯了一声。
“姑娘别自责了。”
尽欢又半晌嗯了一声。
“不是,是谁要他的命!”她一摔才披着的衣服,“这普天之下,哪里还有人比我更想要他的命!”
这句话明明好笑,可现在听来却带有些莫名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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