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风点点头,吸了口气,尽量放松四肢,“动手吧师父。”
“坚持住,忍忍就过去了。”陆焱清很是沧桑地叹息一声,按住徒弟瘦削的手腕,怜惜地安抚两下,眯着眼对准尺骨上的穴位,以内力生生将一根镇棺钉连根推了进去,鲜血几乎一下子淌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皆不忍地移开了目光,茅楹更是直接扭头不看,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就蓄满了潋滟水光,睫毛扑扇一下,鹅蛋小脸上挂上两行蜿蜒的清泪。
陆惊风平静地躺着,凝视着头顶暗灰色的水泥板,面上瞧不出任何该有的痛楚来,只有脸颊两侧鼓出两团坚硬的咬肌,线条绷紧,暴露出他的隐忍。众人看得清楚,钉子尖端没入皮肉的刹那,他的身体甚至连最基本的应急抽搐都不可见,到底是怎样的心性和意志,才能把生理性条件反射和疼痛一并咬牙克制住。
这钉子不像是钉在了骨头上,倒像是钉在了木头桩子上。
其他人不禁都吁了一口气,就像助产士都喜欢不喊不叫能吃痛的产妇一样,陆惊风的安静与配合也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周围人紧绷的神经。
这其实很矛盾,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痛的,但好像只要他不表现出来,大家就会侥幸以为可能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痛,起码是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