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记得自己施恩于人,然在小厮的领路下进到正堂看见那熟悉的穿一身粗布灰衣的男子后,她瞬时便记起了,他便是那当初偷她荷包为其母治病之人。
“是你?”沈婉柔奇道,“你怎的知道我住在陆府?”
“回小姐的话,小人几日前曾途经清韵斋,见到小姐登上了带有陆府徽印的车驾,所以便找来了。”
她虽可怜他为给母亲治病散尽家财,却也在心中忌惮着他曾经所行的偷盗之举,故此时直接问道:“你来陆府作甚?”
“小姐,你就发发善心,救救小人吧。”他说着便叩下了头,人到中年了竟在一个小丫头跟前痛哭流涕,“那日骑在马上的贵人给了小人一袋银两,用来给家母治病本是够的。可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当天晚上就潜进了小人的家中,将那银子偷了去。小人这几日已经把家中能变卖的物件儿都变卖出去了,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小姐,您府中这样大,便赏小人一口饭吃罢,不论是洗恭桶还是劈柴喂马,小人都做得。想必小姐也是不忍心看着家母活活病死的吧!”说到最后,那灰衣男子更是连连磕头,情绪激动。
沈婉柔的确不忍,可这不代表她可以轻易信任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并擅自将他安插在府中。沉吟片刻,她缓缓出声道:“这样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