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根揉了揉眼睛。
有人在他头顶上方说:“哭什么?”
心中一突,宿羽猛地站了起来。海风砰然打在脸上,撞得碎发遮住摇晃的视线,他慌忙理了理头发,解释道:“没……没有。”
夜已经深了,甲板上空空荡荡,只能听到船舱中间或传来妇人唱儿歌哄孩子睡觉的细微音调。月光明明,落了满地,几乎如同雪色。
谢怀皱了皱眉,“喝酒了?”
宿羽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
谢怀都快气笑了,抬手揉了揉眉心,食指划出一个方向,“回去睡觉。”
宿羽“哦”了一声,顺着那个方向走出两步,又低头走了回来。谢怀不耐烦道:“干什么?”
船舷上搭着宿羽白天晾在那的被子,他把被子收起来,抱在怀里,才回答道:“……拿被子。”
谢怀没再看他一眼,转头走回了自己的船舱。侍卫们有的在熏香,有的在铺床,有的在整理奏报,他顺手拿指骨敲了敲桌面,年轻人们停下动作,默不作声地行礼,随即鱼贯而出。
他靠进椅中,打了个呵欠,顺便把椅子往后一撑,拨开桌上那把从谢疆手里抢来的黑骨折扇,抬起两腿交叠着搭在桌沿,翻开一本奏报,大致说的是南海平定,西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