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船上静了一静,同一个懵然的想法从数十人胸中升起:尉都沦陷了。
何达溪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只听对面船上的数十传令兵齐齐喝道:“北帝归降!北帝归降!……”
破碎的船舷边死死扣着吴谲的宿羽突然手一松,捂着被咬伤的手腕放开了吴谲。吴谲拽着宿羽的袖子站起来,大吼道:“一派胡言!龙椅不过是把椅子,人人可以打,尉都仍旧——”
对面船上的谢怀张开手,把一样东西遥遥抛了过来。朝霞的金光掠过那东西柔白温润的表面,沾着朱砂红印泥的纹路如在眼前,金黄的穗子随风荡开,越过了多半截海面,去势缓缓停住,即将下坠。何达溪眼前一花,伸手抓了个空,只碰到了宿羽的衣角,他攀在船舷边大吼道:“陛下!”
船分开海浪的声响在头顶轰鸣,宿羽又扎了个猛子,在海水中再次下沉,衣带勾住了什么东西,他伸手摘下来,发现那是一片被熨平的枯叶。
玉玺去势极快,吴谲在水中伸长了手,拼命抓去,总也摸不到边,只有腰部越来越重,他回头狠狠蹬了宿羽一脚,宿羽转而松开了持刀的手,双手来抓他的腰带,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神色间竟有一些焦急。
他刚才分明想杀了自己的。吴谲盯着眼前逆着天光逼近自